weibo@玉子IS
病态文学爱好者

【鼬佐】复仇记01-03

※ 重生向

※ 甜文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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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 时间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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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浑身血污,窝在断裂的石壁上盯着佐助,笑的邪性。

“佐助!快!封印他!趁现在!”

 

鸣人比肩立于佐助身侧焦急的大喊。佐助这才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鼬,现在已经是大战八年后,鼬早已离世多年。

 

自大战后佐助就流浪于忍界。与守护和平无关,他是他,鼬是鼬,他和鼬从来不是一类人。麻木的行走于世间只是因为他不想让鼬毕生的心血毁于一旦。

 

自始至终他想要守护的只有一样,就是宇智波鼬。

 

大战三年后舍人来袭,离开前他告诉鸣人不久的将来会有更恐怖的敌人降临。没过几年佐助与鸣人就见到了那个敌人——大筒木浦式。

 

一战就是一整年。

 

起初佐助与鸣人节节败退,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对浦式招数的了解让两人渐渐占据上风。可惜始终没能封印成功,浦式比辉夜狡猾得多。

 

浦式身怀一时间秘术,据他亲口所说这种秘术可以回到过去,让他永生不死。正因如此,每当浦式再次出现时都会给予忍界更沉痛的打击,他说他有的是耐心和忍界打消耗战。

 

“与你们交手时才我发现人类的心思这么复杂。心理战术,在族内我甚至闻所未闻。所以上次回溯时我特意研究了你们的过去,看来效果不错。哼,要不是每次从本家赶到这里要花费十几年的光阴,我必定让你们死在幼时。这次你们依旧无法封印我,下次就是你们两个的死期。”

 

“地爆天星!”

佐助回过神,怒火中烧。

 

浦式竟敢变成鼬的样子!

 

地面卷起碎石,浦式被引力吸到半空中却丝毫不显惊慌。

 

“晚了。”

 

熟悉的气流漩涡出现在碎石中包裹起浦式,正是让佐助和鸣人屡屡封印失败的时间秘术。

 

浦式依旧是鼬的样子,佐助看着他突然想起与鼬解除秽土转生时的那一战。

 

鼬说,任何术都有破绽。

 

佐助一跃而起冲向即将完成的地爆天星。

 

浦式有耐心打消耗战,可是忍界承受不起!从舍人到浦式,每当刚刚有所好转就会再次生灵涂炭。木叶更是死伤惨重,如今只剩下百余忍者。

 

大筒木一族让鼬曾经所有的努力三度化为乌有,此仇不共戴天!

 

假如在外面无法找到破解时间秘术的方法,那就跟随秘术回去看看。总之他必须要找到破解方法才能保住鼬留下的世界。

 

“佐助!”

 

在意识消失前,佐助听到背后传来鸣人撕心裂肺的叫声。

 

 


佐助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趴在地上,天色漆黑。放在脑边的手白皙小巧,有些肉肉的。与自己那双修长有力,微露青筋的手截然不同。佐助边爬起身边揉眉心,这才想起自己跟着浦式的时间秘术回到了过去。

 

放眼四周,尸体躺了满地,佐助的脸色霎时惨白。他抬头望向记忆中的那根电线杆,圆月悬空,可是月空下什么人也没有。

 

不远处传来交谈的声音,佐助赶紧趴回到地面上假装昏迷。耳边传来尸体被挪动的擦地声,应该是暗部在处理尸体。不一会他感到有人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没想到还有活人,还是个孩子,太惨了。队长,那个宇智波鼬原来是你的部下吧?”

“不该说的别说,快去汇报。”

“是,队长。”

 

那个队长的声音是卡卡西?!

佐助没想到原来他和卡卡西的缘分这么早就开始了。

 

心中突然明白了很多事。还在第七班时佐助就总觉得卡卡西偏心于他,大战后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与带土同族,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

 

待两人离开,佐助的五指紧紧扒住地面,指甲崩裂流出鲜血。因鼬得到的照拂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他所知?

 

耳边再次传来脚步声。

 

“大人,就是他。”

“知道了,你先去处理其他尸体吧。”

 

刻在骨子里的声音让佐助难以自持,是团藏。无论过去多少年他都忘不了这个逼迫鼬走上绝路的人!恨不得现在就将团藏碎尸万段!

 

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时间秘术事关重大,历史一旦改变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他了解清楚前,所有的历史痕迹都不能被轻易修改。

 

窝囊的感觉令佐助心中胀闷难忍,他听到有人突然落在团藏身侧。那人的说话声不大不小,刚好让趴伏在两人脚边的佐助听的一清二楚。

 

脑仁绞的生疼,熟悉的查克拉波动顺着太阳穴汇聚于双眼。这种感觉佐助曾经经历过一次,毕生难忘。是带土告知一切真相后,他开启万花筒时。

 

那个人说完就走了,团藏也就此离开。不久后之前来过的女忍者把他抱起往族地外走去,嘴边是心疼不已的叨念。

 

“哎,这孩子怎么…昏迷了都在哭。”

 

 


砰。

门应声关上,佐助这才敢睁开眼。他起身靠坐在木叶医院病床的床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揪住唯一同兄长一样垂顺的鬓发,脑袋埋在膝盖里。

 

佐助控制着自己不要回想刚才那个人的话,可是那些话却像月读一样一遍一遍的凌迟着他的神经。

 

“我见证了这一切,并且也将继续见证。如果你敢对佐助出手,我就把村子的全部机密告知敌国。”

 

百闻不如一见,时至今日佐助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听带土叙述过,听团藏嘲讽过,听三代目承认过,甚至鼬自己都给他看了一遍曾经的记忆。可是所有人的话都是只言片语,包括鼬也是如此!

 

那段记忆中大多是鼬在纠结村子与家族,和止水的往事,还有团藏的逼迫与威胁。至于鼬亲口说出佐助名字的话只有一句,是警告带土不许动宇智波佐助,仅此而已。

 

可是就算只有一句也够他在鼬离世后安慰自己了。就这样,他用那句话麻痹了自己整整八年。要不是鼬说爱他,要不是鼬留下了那句话,他真的不知道他该凭什么去守护那个残破不堪,毫无温暖的世界。

 

木叶隐村和宇智波佐助孰轻孰重,这是他从来不敢深想的问题。直到刚才他才知道鼬竟然为了他不惜冒着生命危险重返满是暗部精英的族地,只为警告团藏不许动他?!

 

双手松开头发,佐助抱着膝盖把头扭向门口,脑后的翘发对着透出月光的窗户,染上几分月白。失去焦距的双眼中赫然是当年刚刚得知真相后的六芒星。

 

顽皮,无知,任性,弱小。

佐助不懂年幼的他到底有什么好!竟然值得鼬倾尽所有去守护!

 

知情人都觉得鼬的一生充满传奇。

年幼时就被公认成天才,年少时为理想与幼弟屠戮满族,年青时用生命为至亲手足铺了一条阳光大道,就连死后也是战乱枭雄。

 

佐助觉得这些人都错了,只有他觉得鼬的一生糟糕透顶。用家族换来的短暂和平,最后还是被族人颠覆;用生命为弟弟换来的前途,他这个弟弟却嗤之以鼻。

 

佐助突然很恨鼬,恨鼬爱他。

 

鼬有三个七年。第一个七年目睹痛苦,第二个七年经历痛苦,第三个七年背负痛苦。假如鼬不那么爱他也许就不会那么痛苦,至少不会早早离开人世。

 

而自己的三个八年,第一个八年不知仇恨,第二个八年熟知仇恨,第三个八年了知仇恨。假如鼬不那么爱他他也不会那么恨了,至少不会麻木行于人世。

 

 


晓基地里角都领着鼬进了他的新房间,里面除了一张木桌和一张床板什么都没有。

 

他见鼬脸色不好以为是因为住所问题,心想宇智波家的大少爷可真矫情,一头热血杀完人后又开始嫌弃叛忍的生活环境恶劣?

 

“你怎么了?”

“没怎么。”

“哦,那你休息,我走了,记得按时交团费。”

 

往常鼬一定以礼相待,只是今天他实在没心情,望着窗外空无一物的枝头出神。

 

医院窗外的枝丫上隐匿着一只比夜还漆黑的乌鸦。

 

鼬看见佐助从医院醒来后就开始发呆。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会给佐助带来莫大刺激,但没想到会让生性活波的弟弟在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消沉阴郁。

 

他突然在想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有没有意义。村子与家族,和平与战争,他选择了村子,选择了和平。如今他是保住了佐助的命,但假如佐助一直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样,那他选择的村子,选择的和平,到底还有没有意义?

 

在临走前他对佐助说了那么多也是为了给佐助打一记强心剂,即使是憎恨也好,至少能让佐助在未来的生活中有一些激情和活下去的动力。

 

难以把握的失控感是鼬平生仅见。

 

他做事一向十拿九稳,即使今夜的灭族也是如此。倒不如说迄今为止他从来没遇见过哪件事会脱离他的能力与掌控之外。

 

可佐助现在的反应却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想过佐助会捶胸顿足,他想过佐助会大吼大叫,他想过佐助会声泪俱下。却从没想到过佐助会像现在这样冷静,冷静的可怕。

 

他看到佐助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空卷轴和一只笔,窝在床上开始面无表情地写写画画,像是在写任务计划。

 

佐助明白过来思考人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做些实实在在的事。

 

刚才的所听所闻确实让他悲痛欲绝,但也像石头砸进一潭死水里一样,带起些许涟漪。或许他生来就是个复仇者。仇恨曾经带给他喜怒哀乐,失去仇恨所有的情感反而一哄而散。

 

佐助眯了眯眼,大笔一甩,刷刷刷在卷轴上留下几个字。

 

时间回溯,大仇有三:

一为团藏,二为大筒木,三为兄长。

 

既然鼬把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那他就继续当一个彻头彻尾的复仇者。

 

于前两者,他要把被抢走的东西一件一件夺回来。

至于最后一人嘛…他要把被强塞来的东西一样一样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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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 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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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扣扣。

没人回应。

扣扣扣。

还是没人回应。

 

角都推开门。

啪!

关门。角都走了。

 

任谁一推门就看到一双血红血红的万花筒都会不寒而栗。

 

鼬自从入晓就一直规规矩矩,不像其他人那样刺儿头还私藏小金库!于是角都不自觉的时不时克扣鼬的工资,可今天之后…他决定好好掂量掂量。

 

老年人生活不易,团里这些小崽子们一点都不懂得尊老!

 

其实角都心里那些小九九鼬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只不过他心思不在吃穿,懒得理。

 

他现在只想爆揍一顿他那个不懂事的弟弟!

 

那日鼬见佐助安然无恙也就没有再继续观察。他是晓的新人,新人总要有新人的样子。况且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熟悉搭档,执行任务,探查情报等等等等。

 

如此一来鼬再见到佐助时已是数月后。

 



现在是白天,也不是周末,按理说学生们都该在学校里上课。于是鼬驱使着乌鸦在忍者学校里飞了一圈,但没找到佐助;之后他在南贺川下游飞了一圈,也没找到佐助;最后又去小树林里飞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佐助!

 

这可急坏了鼬,急匆匆飞回家。

 

猜怎么着?好么,他弟弟大次咧咧的窝在床上,还翘着个二郎腿!

 

鼬只觉得两眼一黑,胸中淤了一口老血。

他豁出命保下的人不好好为了复仇发奋图强,反而躺在家里优哉游哉地喝番茄汁?!

 

佐助实属冤枉!

 

他重活一次怎么敢浪费时间?手里明明有一个卷轴!一个长得从床上铺到地上的医疗卷轴!

 

佐助早就规划好了未来十六年要做的事。查克拉不用理会,他能感觉到因陀罗磅礴的查克拉依旧盘踞在体内,因此忍术和幻术也不用理会。所以在佐助的计划中只需要修炼体术和学习医疗忍术。

 

曾经他的医疗忍术奇差无比,身边又有香磷更不用操心。可往昔不比今日,既然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不绝能再让鼬出事!上辈子鼬的死根本不止过度使用万花筒那么简单,去过狼哭之里后他才知道鼬竟然以消耗脏器为代价延续生命!

 

宇智波鼬个戏精大骗子!当初临死前还装模作样地恐吓他!什么完美的人!狗屁!根本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佐助越想越气,一把把卷轴摔到地上。窗外的鸟儿被声音惊到,扑棱棱飞上枝头。

 

自从鼬解开秽土后,佐助就对鸟的扇翅声和乌鸦的叫声有着近乎病态的敏感。他往窗外一看,什么鸟儿,分明是一直黑漆漆的乌鸦!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鼬与佐助对视的一瞬间就懵了。

佐助那么聪明会不会想到什么?佐助会不会认出他?佐助会对他说什么?

 

到底还是鼬。冷静下来后,鼬觉得自己刚才的慌乱可笑至极。佐助根本不可能知道乌鸦到底代表什么。更何况,全世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佐助的直肠子和别扭。就算真的发现乌鸦是他,那也只会出现一种情况:把他赶走并破口大骂。

 

可惜,此助非彼助。

连鼬自己都没发现,其实他是隐隐希望佐助可以认出他的,即使这会让他承受来自弟弟的憎恨。

 

幸好,此助非彼助。

当鼬回过神时,佐助已经离开房间。他与乌鸦对视的一刹那就认出来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鼬的每一个术他都铭刻于心,更何况鸟分身是鼬最常用的术。

 

佐助再回到房间时,鼬心中大骇。

 

只见佐助端来一叠三色丸子放到窗台上,推开窗户瞥了眼乌鸦就又捡起地上的卷轴坐回床上继续研读。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好像只是一时兴起想喂喂路边的小动物而已。

 

鼬盯着那串丸子心中泛起无力感,甚至提不起一丝挣扎的欲望。隐忍克制一向是他的骄傲,也是为人称赞的地方,可是这一次自己的骄傲却被佐助碾的粉碎。

 

鼬任命般的叹了口气,驱使分身小心翼翼的迈进窗户。刚要低头吃丸子就听咚的一声,是窗户撞到边框的巨响。

 

佐助居高临下的冲鼬勾起嘴角。

 

鼬的脾气秉性他再清楚不过。这种有益无害的圈套一定会让他这个精于算计的哥哥自投罗网。

 

鼬背后发冷。

 

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怎么感觉这次反被他最单纯可爱的弟弟算计了?!

 

“当我的宠物好不好?”

佐助弯下身子与乌鸦平视,一脸人畜无害。

 

鼬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佐助没能认出他。但只用一点点查克拉就能换来陪伴佐助成长的话…好像血赚?即使最后兵戎相见,这也足够他好好珍藏回味的了。

 

乌鸦看了看佐助,又看了看丸子,点点头。

 

佐助攥了攥撑在膝盖上的手,心中大骂宇智波鼬没良心的。我想着你,你眼里却只有甜点?!

 

甜点…

 

佐助看着盘中的三色丸子心中难过。

这盘三色丸子是他亲手做的,自出院后他就开始学习制作各种甜点。鼬苦了一辈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吃甜食。然而叛忍的生活颠沛流离,唯一的爱好也因为木叶高层的决定被强行剥夺。

 

鼬不愿意,他可以不动木叶,但那三个人必须死!只是一个团藏何以泄愤!八年前大战过后他就杀了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反正死在他手上的亡魂多的是,也不差这两个。

 

时光回溯,他必定让某些历史重演,比如那三个人的死。只是在真正回到鼬身边之前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确保其他的改变不会对鼬产生负面影响他才能放心大胆的除掉那三个人。

 

他绝不允许鼬再因为木叶受半点委屈!

 

佐助心里盘算着除掉木叶三毒瘤的时机,嘴上却在装傻充愣。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你是通灵兽?”

 

鼬心中暗自夸赞弟弟聪明。乌鸦确实是他的通灵兽,只不过这只乌鸦被他附上了查克拉。

 

“等等,我有礼物送给你!”

佐助把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摘下系在乌鸦的颈项上。

 

大战过后佐助就多了一个癖好:戴红绳。

他调查大筒木一事在外游历,常年居无定所,更没时间缅怀。他也不像鼬那样蓄发,只好在手腕上戴一条红绳睹目思人,聊以慰藉。

 

后来为了对付敌人他开始研究各种印,有封印,也有符印。为了试验符印的不同效果,他有时会把印附在刃具上,有时也会把印附在贴身携带的物品上,比如他常戴的红绳。

 

送给鼬的这条红绳有疏导查克拉的符印,是佐助从某个医疗卷轴里看到的。

 

不知道和身体有没有关系,鼬的查克拉量一直是短板。于是佐助出院后最先看的就是有关查克拉的卷轴。承了数年的习惯,他开始在红绳上做实验,前两周才成功。本以为要过好几年才能把自己的研究成果用在鼬身上,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突然。

 

刚从角都那里接完任务的鼬眨了眨眼,他感觉附着在通灵兽身上的查克拉消耗变少了。

 

“戴上我的绳子你就是我的通灵兽了,听见没有?”

佐助戳了戳乌鸦的小脑袋。

 

鼬暗笑弟弟天真,哪有拴上根绳子就算缔结通灵契约了啊。

 

“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佐助疯狂地戳着乌鸦的脑袋。

 

“啊!”

鼬没与乌鸦切断五感,脑袋被佐助戳的发懵,赶紧驱使乌鸦叫了一声。

 

佐助这才肯罢休,一把把乌鸦抱进怀里。看到乌鸦腥红的眼睛他才突然发现回来后他过于关注鼬的身体问题,反而忽略了最关键的写轮眼!

 

万花筒最终会走向失明,解决办法有三:

1.从团藏身上拿回止水的右眼。2.把自己的万花筒移植给鼬。3.像带土一样移植柱间细胞。

 

第一个方案是上上策,团藏的死已板上钉钉。假如止水和鼬的万花筒能融合成功,就可以让鼬继续移植柱间细胞进化出轮回眼。到时自己这里也有一双万花筒,十六年后浦式来袭胜券也就多出一筹。

 

第二个方案良可,他倒不怕为了鼬失去双眼。只是他失明了不知道会不会在浦式之战中成为鼬的累赘。

 

第三个方案是下下策,只依靠柱间细胞的话他与鼬永远都只能停留在万花筒写轮眼。

 

柱间细胞…柱间细胞…

无论是哪种方案他都必须拿到柱间细胞。他不想与绝接触,那就只能在带土身上下功夫,而且策反带土还是中止月之眼计划的关键。

 

总之,为了鼬也好,为了鼬留下的世界也好,进入晓的计划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佐助窝在床上一边想事一边顺着乌鸦的羽背,突然感到鼬的查克拉从乌鸦身上抽离。没了鼬的控制,那只乌鸦不过是只聒噪的鸟儿,带着刺耳的叫声飞出卧室。

 

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瞬间支配佐助,信息不对等几乎成了他毕生的梦魇。他知道以鼬的能力一定不会遇到生命危险,但每一场未知的战斗都有可能成为引起雪崩的雪花。

 

“鼬!”

佐助夺门而出,寻着乌鸦飞离的方向一路追至木叶外的树林。

 

初夏的树林已初见葱郁,枝条纵横把天空遮的严严实实。

 

佐助站在树林中焦急的环顾四周,乌鸦已不见踪影。那是他现在唯一能与鼬联系的方式,可他竟然把乌鸦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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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 黑色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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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写轮眼的人竟然会主动来到我面前,我真是太幸运了。”

不久前十藏身亡,鼬此时的搭档已是大蛇丸。

 

鼬正被佐助的小手抚的正爽,谁知大蛇丸不长眼,竟然对他伺机发动攻击搅了他的好兴致!

勾玉飞转,鼬转过身朝大蛇丸掷出一支手里剑,被幻术控制住的大蛇丸生生被砍断双手。

“大蛇丸,你的任何术在我眼中都是无效的,而且你犯了我的大忌。”

 

脚下漫起黑色的火焰,大蛇在嘶吼中被天照焚烧殆尽,只有一条小白蛇悄悄溜入草丛中。

 

鼬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戒指若有所思。

当初把佐助一个人留在木叶也不知道对不对,觊觎写轮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是情况不允许他恨不得把佐助揣在兜里时时刻刻绑在身边。

 

鼬重新给乌鸦附上查克拉后发现佐助正在木叶外的树林里。

 

“你去哪儿了!”

佐助看着飞回来的乌鸦再也憋不住肚子里的火气,从袖管中射出细丝把半空中的乌鸦捆到怀里。

 

鼬一个头两个大。

大蛇丸的蛇睨咒缚没捆住他,倒是被弟弟的线捆了个结结实实。好吧,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反抗,甚至乐得其所。

 

“我没事。”

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还没完全变声的稚嫩。

佐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鼬会愿意跟他说话。

 

“刚才有人把我召去战斗了。”

“你有主人?”

 

鼬想跟他演那就陪着演,总比一言不发最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强。他实在太想鼬了。

 

“对不起,原…我以后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了。”

鼬及时刹住闸。那句话太顺口,竟差点就说漏了嘴。

 

“你的声音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

 

鼬心里突突了一下。

“谁?”

 

“宇智波鼬,我哥哥,也是我的仇人。”

 

佐助收起细线,让乌鸦立在自己肩头。

 

“你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你恨他?”

 

“当然,他做的那些事不可原谅,我当然恨他。”

欺瞒他,把他当做幼鸟一样保护得密不透风,最后又独自死去把他一个人抛弃在世上。鼬做过得事太多了,每一条都不可原谅!

 

佐助饶有兴趣的看向肩头的乌鸦,可惜没能发现什么端倪,鼬的情绪一如既往掩匿的很完美。

 

鼬听罢心中五味杂陈。

他以为他能很好的咽下所有的苦涩和委屈,可是真当听到佐助亲口说恨他时,心中却满是不甘。

 

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

 

当佐助陷入权利斗争的漩涡时,他只想保住佐助的命。如今佐助的命被保住了,他又想让佐助不要恨他。更何况心智再坚韧,说到底,鼬也不过是个连十四岁都不到的孩子而已。

 

“哦,是吗?”

“你不问问我他都做了什么?” 

“我没兴趣。”

“你的主人是谁?”

“无可奉告,通灵兽与主人之间有保密契约。”

 

骗子。

佐助在心里暗自诽附了一句。

 

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家,佐助翻箱倒柜扯出一条黑色缎带蒙住双眼。

 

“你这是做什么?”

“修炼”

 

既然已经计划好一切,为了面对所有情况就必须一一有所准备。假如以后自己的万花筒被移植,他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成为一个废人。

 

失去光明令佐助有一瞬间的不适,随即释放出查克拉感受起周围的事物。他摸黑拾起刃具包走出卧室,走到楼梯口时突然一脚踩空。一只手猛地拽住佐助的胳膊,然后佐助就感到自己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他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松开双手。

 

鼬有些紧张又有些懊悔。

他突然觉得前几个月的狠心都白下了,只是假装成一只通灵兽陪伴了佐助几个小时而已就已经软弱至此了么?

 

“别装了,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通灵兽。你到底是谁?三代目派来的?”

“嗯。”

 

鼬松了口气,幸好佐助没往别处想。

 

“告诉三代目,我不会去上课的,没必要。”

 

佐助扶着墙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下楼,每走一步都好像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他想起八年前的三狼连山之行,真不知道鼬在几近失明的情况下是怎么生活的。

 

“小心点,尝试感受周围物体的轮廓。”

鼬赶紧搀住佐助的胳膊。

 

“你很像他。”

“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他?”

“因为他是个骗子,我宁愿他没有在骗我。”

 

鼬的身体紧绷了一下,灭族之夜的失控感再次席卷而来,他第一次觉得弟弟如此难以捉摸。

半天下来,他能感觉出佐助的语气与印象中的略有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可是从长相,性格,甚至说话时的小动作来看,眼前的人确确实实就是他弟弟。

一场惨案真的能令一个孩子改变这么多?

 

鼬一时不知道该为佐助的变化感到欣慰还是心酸。

他这个弟弟从小都在仰望着他,追逐着他。高兴时,悲伤时,甚至迷路时,佐助的眼中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的身影。他也习惯了佐助依赖的眼神,为他指引道路,为他劈开前路的荆棘已成为本能。

 

“为什么这么说?”

 

“我好像没有跟你说过,他杀光了全族,甚至在临走前说我没有被杀死的价值,他不可能多此一举的回来。假如你是他,就说明灭族一事另有隐情,所以他才放不下我。可我却没能为家族、父母、还有他做任何事,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听之任之。所以我宁愿你不是他。”

 

鼬扶着佐助下楼,默不作声。

让佐助拥有顺遂的一生是他毕生的愿望,也因此执意用自己的画笔为佐助画出广阔的蓝图,从没想过佐助也可以独自选择自己的一生。

在鼬看来,佐助就像一张白纸,只需一眼就能看清上面零星的点渍。灭族也只是在这纸上被他亲手添浓重的第一笔,再无其他。可如今的佐助却像早已绘满了风霜的浮世绘,影影绰绰,令他看不清也看不透。

 

直到两人走到后院鼬都没有开口,这让佐助也很忐忑。

 

佐助一直在找筹码,找在未来能让鼬带走他的筹码。他不知道该说多少,更不知道该让鼬了解多少。他怕表现太多,鼬又会像之前那样毫无牵挂的把他抛下;可表现的太少,假如鼬认定他还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进入晓得计划就全完了。

 

佐助摸索着刃具包中的手里剑,心中一团乱麻。

 

“为什么要把眼睛蒙上?”

鼬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佐助松了口气,不管怎样至少现在鼬还愿意跟他主动说话。

“他会的东西我当然也要会,为了复仇。”

 

“想要蒙住眼睛还能准确命中目标就需要对查克拉控制精准,基本功必须扎实,你需要重新读一些阐述理论的卷轴。”

 

鼬对佐助的回答毫不意外,就是觉得自己简直在自作孽。原本想着快刀斩乱麻,只要知道佐助有没有好好活着努力变强就好了,没想到现在却要亲手培养会在未来了结自己生命的人。

 

“我掷出一支手里剑,你试着击落它。”

 

佐助突然觉得很讽刺。

灭族前鼬总是忙得不着家,现在成为四处奔波的叛忍反倒派分身来指导他修炼。

 

空气仿佛被划破,佐助应声掷出手里剑。可惜没有传来想象中的金属碰撞声,他没能击中。

 

“用耳朵和查克拉去感受敌人的气息,方向,动作,和武器。”

 

鼬又掷出一支手里剑,不远处传来“叮”的一声。

 

“做得不错!”

他看着地上被佐助击落的刃具露出一个微笑,他的弟弟果然很优秀!

 

就这样,之后四年的生活平淡温馨得令两人难以想象,佐助甚至觉得这四年两人待在一起的时光比回来之前的二十四年加起来还要多。他白天蒙上眼睛在鼬的指导下练习手里剑,太阳落山后鼬的分身就继续变回乌鸦。

 

佐助常常在想,上辈子的鼬是不是也派分身来看望过他,只是那时他真的弱小又无知没有发现。

 

这几年的光阴鼬也很是享受,一边吃着佐助亲手做的甜点,一边陪佐助补习各种基础理论,这些都是他在接下那个机密任务后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夕落黄昏,红霞满天。

 

大宅后院有一个少年蒙着双眼在空中翻腾着掷出八支手里剑,八支手里剑全部正中靶心,连藏在假山后面死角的靶子也不例外。

 

少年稳稳落地,嘴角带着笑意直起身走向坐在走廊上的长发青年。明明眼睛蒙着缎带,少年的动作却干脆流畅,就像看得见眼前的一切一样。

 

“今天过后你的任务就结束了吧?我今天毕业了。”

 

时间一晃,佐助已是毕业。

 

他听到一阵鸟翅的扑棱声,摘下缎带,青年原来坐着的位置站着一只乌鸦。

 

“嗯,入夜就走。”

 

 


山岳之墓场,晓组织成员的幻灯身一一消失。那里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山洞中只剩下本体亲临的鼬和鬼鲛。

 

“鼬先生,不走吗?”

鬼鲛跳下外道魔像的手指,仰头喊了一声,却没收到回应。

 

自从来到晓组织,鼬就一直是他的搭档。他这个搭档时常走神,即使外出任务也总是心不在焉。后来他渐渐知道了鼬的往事和鼬那个被留在木叶的弟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往事黑暗,但鼬的心情总是很不错。不过今天,鬼鲛觉得鼬的心情与常日不同,糟糕透顶。

 

“鼬先生,我先回基地了。”

鼬还是没有回答,鬼鲛只好独自离开墓场。

 

山洞中只剩鼬一人,孤零零的站在外道魔像的手指上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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